要和大家说一下,因为过几天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忙,所以这两天正在疯狂存稿。尽量不断更,但是由于时间关系可能没每章只有两千到 三千字的样子,对小天使们表示不好意思啦。
这一章开启初级修罗场,下一章打算让大哥怒怼马总
“原来比起Mark,你更恨我们,爸爸说的果然没错。”Alex坐在位子上,他身上有一种与Eduardo十分相似的优雅自然的姿态,周身更成熟稳重,四平八稳地在那里一坐,第一句话就堵得Eduardo张口无言。“五年不见了,Dudu。”
Alex微笑的韵味是在与一位真正久别的兄弟问候,一切龌龊与晦涩都藏在他无懈可击的表情下,藏在今日大好的阳光里,只有咖啡醇厚的香味氤氲在兄弟二人之间。
“Alex……”Eduardo呐呐张口,掌心沁出一点薄汗。
今日他在医院迎头撞上Alex,一时又是惊慌又是欣喜,待Alex询问他在医院的原因,Eduardo骤然因为Mark而感到难堪,只得将Mark托付给助理,匆匆跟着Alex的脚步来到了咖啡厅。
Eduardo的声音干涩:“不是这样的,他在家掉下了楼梯。”
“扎克伯格在家掉下了楼梯,你就跑前跑后地照顾。”Alex端着那杯咖啡,像是瞧什么稀罕物件似的,说话的声音也云淡风轻,“这五年妈妈想你想的每天偷偷掉眼泪,又牵挂着小孩子过的好不好,你却不知道给家里打来个电话。”
Eduardo怔怔看着兄长,在这几十秒的尴尬里,他的眼眶一点点红了。
Alex作为家中的长兄,疼爱Eduardo的心不亚于父亲母亲,都说萨维林家的小儿子生的秀美为人纯善,Alex也是走到哪儿都紧紧夸着护着,眼见着Eduardo从一只小团子长成少年模样。
家里那个二哥花心浪荡,总想拉着Eduardo去参加各种正经或不正经的派对,每每弄得Eduardo没法子,就躲到Alex的房间去。
是了,自从Eduardo识字开始,父亲日趋严厉,孩子几次被说红了眼睛,就不怎么推开父亲书房那扇沉重的橡木门了。取而代之的是Alex那永远弥漫着淡淡薄荷味道的房间,Eduardo愿意窝在角落里那个小小的懒人沙发上,蜷在毯子里,将Alex的珍藏书翻过一页又一页。偶尔抬起头,就能看到Alex戴着黑框眼镜,研读专业书目的模样,间或伴随着笔尖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Alex也喜欢Eduardo的陪伴,他喜欢这个孩子天真善良的心,喜欢他被泡在蜜罐罐里长大却丝毫不骄纵,善于体恤共情的性格。他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责任,如同血缘纽带那般奇妙神秘,就是看着Eduardo一生幸福快乐。
所以Alex恨扎克伯格的狠心无情,气父亲的过于严厉,恼自己与Michelle未能及时发现端倪来阻止发生的一切,但他最最介意的,是Eduardo自身的决绝冷酷。
Alex见过太多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企图向世界证明自己时狠狠跌了跟头,浑身轻重的有,头破血流的有,但鲜少有人如Eduardo般,企图将自己的一生抵作陪葬,来祭奠他荒唐的青春和无谓的爱情。
Eduardo不仅仅是在惩罚自己,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那些爱过他却又狠狠伤害了他的人,看,这就是你们做错事的下场。
他给自己的失败推了最后一把,用自己昏暗的前程和断裂的人生来成就一部惨烈的悲剧,只给那些与他有关的人看。
多么愚蠢而幼稚的做法。同时又多么的让人心疼与无奈。
Alex在读过罗密欧与朱丽叶之后就再也不曾光顾过相关的话剧与电影,他明白一代文学巨匠莎士比亚的苦心,他也充分了解那个时代阶级之间深深的鸿沟,可是除此之外,他不认为爱情重于生命,重于世间的一切。
或许是他不曾遇到过那个人,Alex曾经这么想,但是当Eduardo的事情发生后,他才明白浪漫主义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可是他还来不及告诉他心爱的Dudu这些,Eduardo就已经决绝地斩断了一切,前往另一种人生。
不过Eduardo有一点没错,这是一场教训,一场所有人都要经历的教训,包括扎克伯格,萨维林家族的人,以及Eduardo自己,都必须学会点什么。
学无止境以一生来记,但是学期应该结束了。
Eduardo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已经偷偷溜走了五年,应该及时止损了。
此时Eduardo正在Alex对面坐着,他依旧没有恢复到彼时健康南美青年的模样,也不再是Alex远远在英国小镇街道旁看到的那般消瘦苍白,他红着眼眶,睫毛簌簌抖着。
Alex深知如何打一巴掌再给个枣。
“Sara该上小学了吧?”Alex喝了口咖啡,“上次见到她才到你的小腿高,现在长高了点么?”
Eduardo为他的话又愣了许久。
“之前我好像在路边看到你,可是走近后人又不见了,”Eduardo喃喃道:“原来真的是你。”
Alex深深看他:“我不确定你那时还是不是在生我们的气。”
“别,别这么说。”Eduardo愧疚极了,“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让父亲失望了。”
“你是你让父亲失望了,还是……”Alex叹一口气,拍了拍腿上并不存在的灰:“父亲被母亲赶到书房睡了太久,就算你还没消气,也体谅体谅他的老胳膊老腿吧。”
Eduardo眼睛呆呆地转着,总算勉强笑了。
Alex这时候上身轻轻向前探:“Dudu,我知道父亲那时的行为太过分了,他一贯如此——吝啬于表达自己的爱和柔情。况且他当时实在太生气了。相信我,这些年他不比你过得好多少。每一天,你的离开都在惩罚与折磨他——”
“Alex,”Eduardo惊醒一般,他抓紧了桌沿,眼泪簌簌滚落:“我知道,我很抱歉,好吗?我真的很抱歉。”
Alex伸出手搭在Eduardo的肩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变得亲密无间了,Alex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用食指失去他的泪水。
“好了,”Alex用了小时候哄Dudu的语气,“嘘,Dudu,好了,没事了。”
Eduardo从来自持冷静,却非常非常的心软,他会在真正爱他的人面前卸下一切心防,像个委屈的孩子那般,为他得不到的糖果而委屈大哭,为他本应做好却没做好的事情万般愧疚。
“这不都是你的错,”Alex的手在Eduardo肩膀上摩挲着:“你从来都在努力让父亲为你骄傲,让整个家族为你骄傲,我们都知道这个。只是你给自己的担子太重了,实在太重了。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Eduardo竭力稳着情绪:“我没有恨过父亲,我只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我想我是太自私了——”
“你不自私,”Alex压低声音,“你只是,你太年轻了。”
一道声音就这么斜插了过来。
“Wardo还年轻所以他会做错事可他有他的不得已和苦衷,你们就这么把放心大胆地让他离开家而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面无表情的小卷毛此时此刻就站在Eduardo身后,他表情僵硬语气冷漠:“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来说一些有的没的?你早干吗去了?!”
“Mark?”Eduardo吓了一跳:“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他站起来好好地看了下Mark,为他只穿着医院病服在冷风中挺直腰板的行为皱眉:“你刚刚说什么?”
“Wardo,”Mark看着他,眼睛里多了一丝紧张:“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而且你的艰难归根究底还是由我造成的,可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在努力弥补。但你的父亲一直在不断地逼迫你苛求你甚至在你最艰难的时候还在逼迫你打官司——”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眼里冷冽恨极:“而你的兄弟还在你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抢走了你那么看重并一直为之努力奋斗的家族戒指并带出来炫耀!他有什么资格再出来找你!”
Eduardo不可思议地看着Mark,眼里满是伤心和愤怒,而Mark虽然受不了Eduardo的眼神,但倔强地不肯退缩,因为他知道自己没错。
为了证明这一点,Mark将视线投向Alex。
Alex悠哉悠哉地坐在原处,他用两根手指支着下巴,眼里满是挑衅。
Eduardo顺着Mark的眼神看过去,随后对僵在原地的小卷毛冷冷道:“Mark,你刚刚说的话我完全没听懂,而我想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
Alex的手修长白净,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任何饰品。
Mark抿紧了嘴唇。
Oops,被涮了。